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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孟已经被关笼子里一天了。饥渴和疲累一点一点侵蚀着他。
他想了很久也没能弄明白，自己哪里惹了哥哥不高兴。但既然哥哥罚他，那一定是他犯错了。他这么想着。
其实让哥哥不高兴，是比受罚更让他难过的事情。沈孟在黑暗里蜷起身子，心口发闷。
哥哥并不是真的哥哥。
沈山霖比沈孟大了七岁。五年前，二十岁的沈少爷还没摆脱学生生涯，在大学校园里挥洒青春。寒假回老宅路上，沈山霖撞见饿晕过去的小孩儿。
大概是良心未泯，他给人带回了家。又嫌人太脏，顺手叫人洗干净了。撇去那些脏污，底下的皮囊倒是漂漂亮亮的。
等沈孟醒过来，问清楚了家底。沈孟原先是叫什么，沈山霖也懒得记，只大概知道他从小被父母丢了，流浪着长大。沈少爷琢了琢磨，决定干票大的。
接下来沈山霖好脾气地哄了几天，哄得人温温软软的，就顺势把人养下来了。
沈山霖当然是没安好心的。他既没办理领养手续，也没准备让人去上学，只丢在家里养着。
他不仅把人当小狗似的养着，还留着其他的心思。
沈孟起初有时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些不对劲?，但他在无人关爱的荒原里太久了，只要沈山霖给出一点假意的温柔，他就死心塌地了。
哪怕后来沈山霖要在他的荒原里纵一把大火，他也依然服服帖帖，像无可救药的邪教信徒。
门被人推开了，亮光一下子倾泻进来。沈孟不适地闭了闭眼，跪起身子看着来人。
“哥哥……”他嗓音沙哑地讨好地低声叫道。
沈山霖只是站在门口，敲了敲门框，示意他过来。笼子的门并没有被锁，沈孟打开门，爬到他脚边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开口问：“哥哥，我做错什么了吗？”
“……嗯？”沈山霖疑惑，然后想到了什么，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，“乖，你没犯错。”
只是沈少爷的一时性起而已。
沈孟松了口气。只要不是他惹了哥哥生气就好。
青年的触碰很温柔，他被揉得眯了眯眼，又听见哥哥说：“今天不用训练了。去休息一会，等下来书房找我。”
沈孟这五年来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的，沈山霖请了家里专业的老师，教导着他成为了沈山霖的一把刃。虽然局限于时间，这把刃并不成熟，但好在足够听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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